第(3/3)页 牧君兰闻言,猛然抬起头看着他,眼里悄然掠过一抹涟漪。 “他……在哪?” 她的嘴唇轻轻嗡动着,声音颤抖着,眼里的光灼得有些滚烫。 “隆盛小区,七栋二单元105。” 覃亚贤很干脆地报出了方槐现在所住房子的地址,顺带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照片递过去。 “这男人叫方槐,目前单亲家庭,带着一个九岁的女儿。在楼下开了一家面馆。” “据那里的顾客说,这人很实在厚道,你儿子现在就寄养在他家里。” “你前夫还去看望过。” 以覃亚贤的人脉和关系网,查到这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。 牧君兰手指颤抖着,看着一张张偷拍到的照片。 照片里的男孩背着书包,牵着男人的手,稚嫩的脸颊微微笑着。 还有小知嬅和小松屹一起坐在方槐的面馆里吃面的照片。 那女孩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了他碗里。 最后一张是小松屹和小知嬅嬉戏打闹,捏着彼此脸的照片,很搞怪,说不出的可爱。 看着这些照片,牧君兰悲喜交加。 “他现在过得很好,你不需要担心。” 覃亚贤安慰道。 “我怎可能不担心?” 她一边说,一边抹眼角的眼泪。 “我有言在先,如果你要带孩子过来,我是无法接受的。” 覃亚贤不留情面地道。 见牧君兰望着那些照片出神,他继续道:“你前夫和公公欠下的债务,我可以派人帮你解决。不会再有人找他们的麻烦。” “你老公,还有你儿子,我能确保他们以后安然无恙。” “就连你儿子上学的户籍和档案问题,我也可以捎人给方槐安排妥当。” “但是,请你和他们不要再有任何瓜葛。” 覃亚贤上身微微前倾,一字一顿地道。 霸道如他,一向控制欲极强。 倘若牧君兰真进了他覃家的们,就得一心一意地照顾丈夫,对他的孙子和孙女,也得视如己出。 “我不会准许你拿我们家的东西去资助他们,我也不想看到你和那边的人再有来往。” “我可以,去看我儿子吗?” 牧君兰抹去眼泪,抽噎着道。 覃亚贤凝视着她红肿的眼睛,嘴唇微微开合,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还是冰冷地道:“不行!” 说完,他就闭上了眼睛。 他知道这对一个母亲而言很残忍。 “我连看他都不行吗?” 覃亚贤仍旧摇头。 良久,牧君兰都没有再说话。 “只要你答应我,我现在就可以派人解决你前夫的麻烦。我知道他被人做了局,现在正在被追杀。” 覃亚贤悠悠地道。 牧君兰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,目光看向窗外。 那栋房子,离这里只隔了一片人工湖,但她已经回不去了。 “我答应你。” …… 这场婚姻与其说是婚姻,更像是一场交易,但牧君兰并不后悔。 她虽然不爱覃家哲,但对于苏航,也没有多少感情。 经历了一番颠肺流离之后,覃家哲给了她安全感,让她不再是无枝可依。 所以,和他结婚,看起来也不错。 就像她当初在养父的要求下,嫁给了苏航一样。 她没有拒绝,只是觉得这个选择还不错。 反正,命运也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。 爱情这东西是件稀罕玩意,她不曾拥有过。 她是个生性凉薄的人,这或许和她的身世有关。 她也是出生就被抛弃在孤儿院里的人,没有被父母爱过,不曾体验过亲情,情感上有些残缺。 你很难要求一个不被爱的人,在漫长的岁月里,矢志不渝地保持一份亘古不变的爱。 悔恨会被岁月磨平,歉疚也会消于无形,最后只剩下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和倔强。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,怎样的理由去见那个孩子。 牧君兰常常会觉得自己很矛盾,很不可理喻,想法总是和自己做的事完全相反。 但人就是这么复杂又矛盾的生物。 甚至有时候,她觉得那个孩子,知道自己那天没有回来过,会更好一些。 就让他记恨她一辈子吧,切勿带着思念和悔恨,也不带着任何包袱。 仇恨一个人比思念一个人简单得多,尤其是这份仇恨理所应当,这份思念罪该万死的时候。 妈妈是个坏人,就让他这样想吧。 无所谓了,当初那些人没有抓走他,那就足够了。 只是有些遗憾,没有在那天为他送上生日蛋糕,对他说“生日快乐”。 小朋友那天有没有吃到生日蛋糕呢?有没有人给你唱生日快乐歌? 第(3/3)页